这里有一个故事:在一个高山上住着一群人,他们从来都是与世隔绝的。因为高山上缺碘,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大脖子,所以在他们的文化里认为大脖子是很正常的。不知过了多久,来了3个登山运动员,他们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部落,于是他们就走进了村里……这时候我就会问来访者:“这时村里人会发现这3个运动员有什么特征?”
来访者一般都会回答:“他们是小脖子。”
我继续问:“那你想村里人会惊讶吗?”
“会。”来访者想了想说。
我还是问:“如果村里有一个医生,你觉得医生会给他们做什么诊断?
“很多来访者就会说:“肯定会诊断碘中毒。”
“那如果你是医生的话,你会给他们开什么处方呢?”
“那我就要让他们禁碘!”……
这个故事就是说:我们的很多观察系统是来自于我们的概念,就是说我们被某种文化、某种观念标定了,当两种观念不一样的时候,就可能产生一些戏剧性的东西。比如有一些文化里标定一个男人要有很多个女人才是值得夸耀的;而另一些文化里标定一个男人必须忠诚于一个女人。当来自这两种文化的两个人来谈,他们肯定是冲突的,但是他们的冲突并不是源于他们的对错,而是源于他们的价值观念。所以这就要谈到一个多元文化性。就是说:当你觉得你的问题在于你跟周围的人不一样的时候,那么并不是你错了,或者他们错了,而是来源于你们内在的系统不一样。你可以做选择,你可以在内心保持你的信念,在外面跟别人一致;你也可以内心和外面都跟别人不一样,但是你要认同这个差异。你不能说你既要保持这个差异,又要别人来认同你,就好比你不能非要那3个登山运动员去禁食含碘的食品一样。有一天你接触了西方的医学之后,也许你就会开始服用碘了。
同样的道理,其实每个心理医生内心都有一个哲学,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做好心理学,他会有一个内在的价值系统或者哲学系统,他无形之中就会为这些系统服务。如果你的系统越多,或者说是你知道的系统越多,那你就是一个多元化的治疗师,你就不会用一个价值系统衡量所有的事物,而必须在多元的价值系统下面去跟每个人的价值观去匹配,去理解,你就会承认和接受其中的差异性。如果你既不接受差异性,又不去认同别人,那你就处在一个两难状态,你就会一定要找出谁对谁错,而一旦把一个对错的关系引入一个超越价值系统的关系里面,那就会出现混乱和冲突。
内在的冲突就像是弗洛伊德说的本能(本我)和理性(超我)的这种冲突,而实际上我们做的工作就是来调节这个冲突。好的心理医生他内在的哲学应该是比较宽松的,是崇尚人性,崇尚自然,崇尚存在的这样一种哲学,而不是对于什么意义、价值那么在意。假设我们跟一个人说:你必须这样干才会有价值,那就增加了他的焦虑;但是如果我们说: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,他就会觉得——我想做什么其实我已经做到了。比如我们还可以说;生活的过程本身是最重要的,它比结果要好,那他就会去在意生活的每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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